[法治的细节010]卡恩报料：华尔街银行家们贪婪成性

美国近期爆发反华尔街示威活动。该活动始于2011年9月中旬，示威者在华尔街附近游行，抗议矛头主要指向华尔街“贪婪”、金融系统弊病和政府监管不力[1]。在9月底，约2000名示威者从华尔街附近的抗议营地游行至纽约市警察局总部，这是“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展开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示威游行。示威者高举写有“反对纽约警察镇压华尔街示威者”和“纳粹银行家”等标语的告示牌，坐在纽约市警察局外。美国纽约警方1日在布鲁克林大桥上逮捕了超过500名参与“占领华尔街”抗议活动的示威者[2]。到10月4日，抗议活动还从纽约蔓延到美国50多个大城市，比如洛杉矶、旧金山、华盛顿、波士顿、丹佛等重要城市[3]。

美国这些旨在反华尔街贪婪、腐败的示威活动虽然近期才如火山一样爆发，但和火山爆发的原理一样，其熔岩及其火山气体已经在地下酝酿、积累、增压许久。最后，蒸汽压越来越大，当其超过上覆岩层的压力时，从而轰然爆炸，从破口喷射。而这破口选在纽约华尔街恐怕也不是偶然的。一方面，经济危机爆发后，越来越多的人失业、破产；但另一方面，华尔街的银行家们依然是拿着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年薪，依然过着享乐、奢华的生活。而且更令人气愤的是，前者的经济危机及其带来的失业、破产等乱象的始作俑者正是（或者在很大程度上是）后者那些贪婪的银行家们（及其其他华尔街精英和政府官员）。关于这一点大家可以从美国电影《监守自盗》（Inside Job）中略见其端倪。这部电影是一部纪录片，获得了2011年纪录片的奥斯卡金像奖。该片讲述了2007年到2010年的金融危机的前世今生。在这部电影中美国众多高官、金融巨子在金钱利益的驱动下有意无意地放松对有关金融衍生品的监管或内控，从而直接导致了危机的爆发。关于这部电影我曾在我的博文《贪婪是好还是坏？（评《华尔街：金钱永不睡眠》）》[4]中有所涉及。

根据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执行董事卡恩（Dominique Strauss-Kahn）在《监守自盗》一片中的报料，美国这些银行家们自己也深知他们贪婪成性，但是自己已经是自拔不能。据卡恩回忆，其曾出席美国前财长保尔森（Hank Paulson）组织的一次“非常有趣”的晚宴。出席晚宴的有一些官员和美国几家最大银行的首席执行官。出乎卡恩意料的是，参加晚宴的官员和银行家们在晚宴上开始论证：“我们过于贪婪了；所以我们要负一定的责任。”之后，他们将矛头转向了保尔森说、跟他说：“你应该多加监管，因为我们太贪婪了，我们控制不了自己的贪心。控制贪心的唯一方法就是多加监管。”但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监管并没有到位。正如保尔森所指出的那样：危机确实暴露了监管领域的重大缺陷[5]。

“控制贪心的唯一方法就是多加监管”——这些美国官员和银行家的坦诚告诉了我们这样一个道理：一个好的监管制度对于控制贪欲是如何地重要。就像美国总统威尔逊曾经说过的那样：一个好的制度能够使坏人当总统时也只能做好事。其言外之意就是：一个不好的制度就是一个大染缸——清清白白地进去；花花绿绿地出来。恐怕正是前述美国官员和银行家的“泣血告白”促使保尔森得出下述结论：“（美国）需要的不是更多规则，而是更好的规则”[6]。这个教训恐怕不应当由美国一个国家来汲取。另外，这些“泣血告白”似乎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美国的金融体系（及/或市场体系）还不是那样地不可救药。

美国目前所爆发的反华尔街示威活动还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如果政府机关不去监管，纳税人则会用他们自己的办法帮助、提醒政府其职责所在。这个教训恐怕也不应当由美国一个国家来汲取。

最后八卦一下：有人认为卡恩上述的口无遮拦导致了日后他在纽约被人设局并差点以强奸罪被关进美国大牢。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美国独立的司法制度最后还卡恩以清白。从这个角度来说，美国的的金融体系（及/或市场体系）似乎还是有希望的。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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