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的法治021]

中国新一届领导人业已就位，其中国家主席、总理等很多领导人的法学背景让我们对于中国的法治建设有了更多的期待和希望。同时我们也欣喜地看到新任国家领导人对于法治建设的表态也更加具体和更具操作性。试举几例如下：

比如，习近平主席说：“我们要随时随刻倾听人民呼声、回应人民期待，保证人民平等参与、平等发展权利，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在学有所教、老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上持续取得新进展…”张德江委员长说：“…必须加强法制，必须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这种制度和法律不因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不因领导人的看法和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又比如李克强总理说：“本届政府内，一是政府性的楼堂馆所一律不得新建；二是财政供养的人员只减不增；三是公费接待、公费出国、公费购车只减不增。这三条中央政府要带头做起，一级做给一级看。”

长期以来，我们对法治在一些基本原则上固然有共识，比如依法治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等等，但是我们对法治（及其相关的概念）在很多似乎是细节层面的探索和争论上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原则性的敏感话题我们就不说了，我们就谈一些技术层面的话题。比如计划生育政策到底是应当持续下去还是就此打住、老百姓的卖房所得是否应当按照20%交税、“双规”制度及劳教制度是否应当废除、食品安全问题拷问执法是否到位与严格等等。对于这些问题的解答有很多官方以及民间的版本。比如，奶粉的合格率官方答案是99%（后来又上升到99.1%），但是民间的版本就在质问那1%在哪里？99%合格，是否等于100%安全呢？官方：海沙洗干净就可以用、市场上抽查只有10%不合格；民间：深圳曝出居民楼房楼板开裂、墙体裂缝等问题，每逢雨天渗水。而根据市政府的调查结果显示，问题的根源就是建设时使用大量海沙。海沙中超标的氯离子将严重腐蚀建筑中的钢筋，甚至倒塌。而就是这样的“海沙危楼”在深圳比比皆是[1]！甚至央视也报道：“海沙尾楼”四处开花[2]。

这些例子告诉我们，法治问题架不住细问和探究。我们固然可以在法治的原则问题上给出无数个可能性或者官方标准答案，但是不到位的法治、不治、恶治最终会在细节上暴露出其相应的后果甚至是恶果，而老百姓不得不最终为这些恶果买单——我们的肺是天然吸尘器、我们的肝还是天然过滤器、我们的身躯和脑壳是天然的抗震器！从这个角度来说，法治需要改革，既然我们在很多原则问题上仍然有很多禁忌不能去碰，那么我们最起码应当从细微处开始加强法治建设，最好的突破口无疑就是民生工程了。用克强总理的话说就是：“改革贵在行动，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

但是写到这里，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而非轻松了。正如我博客的总标题所说的那样：《法律是经济的另一个名字》——法治问题其实也就是经济问题。每一个人都是经济动物（Teresa修女、雷锋等人除外），当一个官员从“不治”或“恶治”中获得的好处大于“法治”，或者说当一个官员的“不治”或“恶治”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时，他或她是没有动力去法治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法治是需要顶层设计的（见本人的博文《那些我们曾经摸过的石头》[3]）。即使我们搁置种种敏感性的话题，但是当我们不能在实务上解决法治的一些基本问题（比如“谁来监督监督者”），法治又从何谈起？

不管怎样，衷心地希望在新一届领导的带领下，我们五年、十年后的一切会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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