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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文章《政治体制改革必须摸着石头过河》[1](下称“过河”)。“过河”作者认为:国内外大量经验证明,成功的政治改革大多没有什么“理论指导”,更谈不上什么“顶层设计”,多是逐步摸索,一路探寻,最终获得成功的。这在中国叫做“摸着石头过河”。作者还认为下面这些关于政改的说法属于似是而非的外行话:中国的政治建设以及政治体制改革需要有理论指导,需要有“路线图”和“时间表”,需要进行自上而下的“顶层设计”以求“突破”。

“过河”一文的作者立论非常强势,按照他的说法,政改者如果需要有理论指导,需要有“路线图”和“时间表”,需要进行自上而下的“顶层设计”以求“突破”政改的,这些都是外行话;而只有“摸着石头过河”才是内行话。但是他的立论是一个悖论。

让我们假设“摸着石头过河”这句内行话成为了中国的政改国策,那么这句“内行话”岂非就是政改的理论指导?岂非就是改革的“顶层设计”?如果政改不能有理论指导、不能做顶层设计,那么这句“内行话”岂非也是一句外行话?退一万步讲,如果“摸着石头过河”确实是一个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内行话,那么“过河”一文的作者立论还是一个悖论,因为“顶层设计”或者其他理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们可以去摸一摸的石头?既然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能保证他摸着的每一个石头都是正确的,正如“过河”一文的作者在文中也提到的那样“从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进行了大量试点,几乎所有的改革尝试和举措都经过了实验。这是十分正确的做法。试点是用实践检验政策和理论,试点可以给人们纠正错误的机会。”

和“过河”作者所说的相反,国内外大量经验证明,顶层设计往往是政改成功的保障。试举一例: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是我党历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它所重新确立的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抛弃了“阶级斗争为纲”这个不适用于社会主义社会的口号,从而确定了新中国一个最伟大的政改之一:把全党工作的重点转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上来,从而揭开了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序幕。中国人民沿着这条改革开放的道路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经济建设成就。可见,“顶层设计”本身就是政改的一句内行话,是我们过河时早就摸过的一块石头,不能把它轻易地予以抛弃。

我们不妨再往回看得远点,在我们的历史长河中,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理论石头,它们作为历史文化的结晶和遗产在不断地引导着我们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比如“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就是法治的根本出发点——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还有,“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这难道不是我们政改所要达到的目的之一吗?还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不就是在号召我们为了国家的兴亡,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有研究能力的多动脑子吗?

总而言之,用理论指导政改或者顶层设计这种说法是中性的,我们不要轻易地予以否定。另外,更为重要的是,我们的文化人还有一个义务,那就是踏踏实实地做好理论研究。虽然不是每一个理论都是适合中国的政改,但是我相信有些理论研究之所以没有能够进入顶层设计,要从我们理论工作者及文化人自身找原因。也许我们的理论研究工作只是一知半解、远远没有到位。也许我们的理论研究过于政治化——先立论然后再“分析”,而不是先分析,然后得出一个逻辑的结论(参见本人的博文《贝利乌鸦嘴的政治与法律分析》[2]以及《可以探讨法治的局限,但有前提》[3])。从这个角度而言,“摸着石头过河”要比“理论突破”来得轻松简单,而不是象“过河”的作者所说的那样“理论突破”要比说“摸着石头过河”来得轻松简单。更有甚至,寻求“理论突破”要比“摸着石头过河”也来得更不容易。当然,寻求理论突破的所承担的风险也要大得多。

最后衷心地祝愿十八大的召开圆满成功!并为中国的未来和为我们子孙万代的福祉做好顶层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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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http://news.sina.com.cn/pl/2012-10-31/002825473797.shtml

[2]http://chenlitong.blog.caixin.com/archives/44047

[3]http://chenlitong.blog.caixin.com/archives/47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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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彤

陈立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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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博客由大成「家族治理与传承」团队牵头人陈立彤、雷莉律师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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